2009年4月29日星期三

近日流水帐

4月24日,与醉钢琴老师恢复中断6年之久的“大使级外交关系”。

4月25日,下午在传知行听老虎庙演讲。晚上应稀粥老师邀请,去看了她任化妆师的民间艺术团体——胡同实践剧社在宣武文化馆演出的话剧《现代寓言》,戏演得不错,虽然是业余的,但追求不低,取法乎上,瞄着孟京辉去的,实力也不弱,至少俺一直没打盹,从头看到尾。同去的有史奴比老师、静走老师、zodiac老师、鬼道老师、巴迷老师和rai同学,据说高飞老师也来了,我没见到。巴迷老师发现他的教练夫人就是这个戏的制作人,而他的教练,不久也在台上出现,换场时搬道具。看来,北京的闲人圈子都是互相渗透互相交叉的。

4月27日晚,跟zodiac一起去中央党校听了吴思的演讲《认识中国历史的一种框架》。吴用血酬定律梳理了一遍中国历史及部分世界历史,提出了血酬史观的理论框架。我用手机便笺做了一些简单的笔记,抄录在下面:

血酬史观

一、血酬的定义:暴力掠夺收益。
二、暴力掠夺:
血酬>成本
1、成本:
(1)道德成本:
A、同情心
镜像神经元:进化的结果
B、正义感
鸦片报偿区

怎样抑制道德成本
泯灭同情心  北宋饥荒食人~两脚羊 观念转换技巧
圣人死亡率高
泯灭正挖义感  分钱实验 平均否决2:8
正义与衣食成正比 管子定律
(2)机会成本
血汗身财
血汗替换率 1:1.83
计算方法
下井挖煤千分之3.98
工地小工死亡率千分之0.08
工资相差2578
煤矿工人命价66.7万
(3)财富劳动成本
(4)暴力对抗风险
部落的产生 暴力竞争的产物
奴隶的产生 暴力群体的力量超出了个人能摆脱的能力
封建的产生 封建亲戚 以藩屏周
亲属组织暴力竞争 模拟亲属
西欧封建 暴力竞争环境中产生 根据暴力效忠程度决定生产资料分配
封建制度弊病 战乱不断
官家主义 皇帝-部门和地方-官员个人

三、暴力掠夺不创造财富
暴力集团-生产集团互动
广汉5个土匪集团
血酬升华为法酬
拉弗尔曲线 最佳抢劫曲线 35%
1、抢劫要有节制
凉山彝族的故事 黑彝 白彝 娃子
娃子偷懒 不划算
改革 井田制
公田产出低于私田
改革 大包干
2、将欲取之,必姑与之
自由度
最佳自由度 分道扬镳点
老子曲线
3、元规则
暴力最强者说了算

血酬史观
食肉动物的计算
唯物史观  资本主义
自由史观  民主社会

综合为造化史观

2009年4月27日星期一

俺光荣捐躯了

小撮 说:
哈哈,恭喜我吧。
云外 说:
哈哈,是说你盖的楼吗
小撮 说:
河蟹打盹结束了
小撮 说:
终于睁开了眼睛
云外 说:
哦活
小撮 说:
识破了俺的险恶用心
云外 说:
永久停用
小撮 说:
俺已被豆瓣封禁
云外 说:
反应太。。。
云外 说:
太过度了吧!!!
小撮 说:
恼羞成怒啊
云外 说:
这个。。
云外 说:
太奇怪了啊
云外 说:
至于吗。。
小撮 说:
这是自从反低俗运动以来最大一起事故
小撮 说:
64天安门 两个敏感字 竟然被挂在影评首页若干天 推荐近200条 跟帖无数
小撮 说:
太丢人了
小撮 说:
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云外 说:
你那个帖也是人工审核过的吧?
小撮 说:

小撮 说:
看漏了
小撮 说:
走马观花 一目十行
小撮 说:
审核的人眼神不好 鼻子不通气
小撮 说:
呵呵 我已经做好了被封的准备
云外 说:
呵呵我敏感度不行啊
小撮 说:
挂了那么久
云外 说:
天天在一堆反动的人堆里混,都麻木了哈哈
小撮 说:
我死而无憾啊
小撮 说:
估计我创造了豆瓣河蟹史上的记录
云外 说:
你还有个不厌其唐吧
小撮 说:
将成为豆瓣员工痛定思痛严把言论的反面教材
小撮 说:
唉 肯定有个哥们因为俺被扣了奖金
云外 说:
呵呵。。

2009年4月24日星期五

陆川的牌坊和施暴者的正义

俺也去了南京,当然,是在电影里。看这部电影,不是因为“是中国人都应该去看”,根据这个屡次被翻版的标准,我很久之前就不是中国人了,已经没有了作为中国人必须去看的义务,我去看,主要是出于一种认知上的好奇,看看陆川这个我一直不看好的导演能否纠正我对他的成见;我想看看,这个在中国几乎是注定无法拍好的题材,他是怎么遭践的;想看看这样的题材到底还能拍出什么花样来 在目前中国观众的欣赏能力和思维能力的背景下。

陆川没有让我失望,不是电影拍得没让我失望,而是让我对自己的识人之明没有失望。我更坚定了之前的判断:陆川,是一个心气颇高,也愿意卖力,但缺乏才华,尤其可悲的是——还严重缺乏自知之明的人。他的专长,是投机,是讨巧,是对主流意识形态、小资社会心理的精妙揣摩和不动声色的迎合,从《可可西里》到《南京南京》,都是如此。他每拍一部电影,都在树立一座牌坊,让所有的攻击,都投鼠忌器。

这部电影,剧情一如既往的烂,人物一如既往的面目模糊,主题一如既往的似是而非以便拐弯抹角地左右逢缘。

陆川吹嘘的所谓对同题材影片的超越,如果是指增加了一个日本人视角、增加了“支那”散兵的抵抗、增加了一些患难中的好人好事以及一个“汉奸”的转变、增加了少儿不宜的强奸写实镜头的话,我以为,这些在平面上的加料,谈不上超越,提炼一下,无非是日本军国主义可憎、中国人可敬、中日两国人民都是战争受害者这些早已颠扑不破的主流屁话,并不能深化或改变观众对南京大屠杀这一历史悲剧的认识:该抹眼泪的还是抹眼泪,该意淫东京屠杀的还是意淫,该为日本人辩护的还是辩护。

我并不认为南京大屠杀是一个没有价值的题材,虽然这个题材的影片都一无例外拍成了活报剧。这个题材,非常有价值,但只有放到一个扬州十日、奥斯维辛、红色高棉、64天安门这一样一条纵向的语境里拍,才能真正拍出意义,才能叫做超越。这样题材的电影,应该回答这样的问题:人为什么要杀害同类?在什么情形下,一个受过教育、知书达理的人会变成野兽?施暴的人为什么失去了应有的悲悯和良心?

我觉得如能超越具体的时代、民族国家背景去深刻反思打着正义旗号的群体犯罪,那这样一部影片才是真正有价值。拍南京大屠杀,是为了反思惨剧发生的社会历史政治根源,反思人性之恶与人性之善的深刻内在冲突。最基本的,应该揭示出日军暴行背后的逻辑。

即使是暴行,也是有理由,有逻辑支持,甚至是道德支持的。这个逻辑就是:施暴者事先将受害者符号化、非人格化,从而获得了暴行的正义性,才脱敏了暴行本身所带给施暴者的不适感,才摆脱了日常情况下良知和道德的约束。这种“正义施暴”“有道伐无道”的逻辑,在陆川的影片中是看不出来的,陆川的人物和情节,没有逻辑,只有罗列。

这样的逻辑适用于一切群体性、制度性的暴行:从古代中国的人殉,到玛雅人的血腥祭祀,到纳粹的“彻底解决”,到“古拉格”群岛,到南京大屠杀。。。。将某个阶级、某个社会群体、某个民族帖上“非我族类”的邪恶标签,对方便可以不被视作人类,对其屠杀,就可以伟大光荣正确、符合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暴行就成为一种义举,在这种意识形态中,人性固有的恶得到充分的释放,却又披着善的外衣,而人性固有的善良、怜悯、理性等等,都统统失灵。

这才是莫大之悲剧,比巨大的人身伤亡更大的悲剧。

除了那些赤裸裸的开膛破肚血雨腥风的暴行,支持这种暴行的逻辑也会表现为强度较小、但可能时空范围更大的隐暴行——歧视、冷漠、排斥等等。五道口小资们对乞丐的妖魔化、我的右派朋友对北川自杀官员的不屑,都是这种隐暴行的表现形式。从这个意义上讲,南京大屠杀的病毒无所不在,各种形式的南京大屠杀无时不在进行。如果这种打着正义的旗号将某个人群符号化的毒素如果不得到认真的清算,那么,原始意义上的大屠杀今后会一再发生。

最后,说点小花絮:俺承认,俺也流泪了。毕竟,某些画面和情节,还是有冲击力的。另外,俺右边的一位美女不停地以手抹泪,俺如果不流点泪,也说不过去。美女的泪很多,手很小,俺当时有递一块纸巾过去的冲动。考虑到左边就是史奴比老师,我怕影响不好,没有这么做,于是把掏出来的纸巾递向了左侧。不料,史奴比老师很困惑,问我“干吗?”我当时有点尴尬。没想到啊,史老师这么强悍,一滴泪没掉。

2009年4月19日星期日

关注吴保全案就是保卫我们的言论底线(宋石男)

四一按:一周前,我曾发帖《比“王帅案”更大的“言论案”》,希望有力者能介入调查内蒙古“吴保全案”。吴保全因在网上发帖揭露内蒙古鄂尔多斯政府征地问题,以“诽谤罪”被判服刑2年。今日,南都记者左志英(她是当年成都市民质疑彭州石化项目的深度报道第一人)的相关报道刊出,完成了“吴保全案”的独家也是第一家深度报道。
相比“王帅案”,“吴保全案”在扼杀公民表达权上走得更远。譬如发明了“诽谤政府罪”,而作为政务活动主体的政府根本就没有名誉权,道理很简单,政府根本就不是人,怎么会有名誉权?又如在没有新增犯罪事实的前提下,重审加刑。再如,令吴保全获罪的帖子累计点击不过1900多,跟帖仅20多条,更诡异的是,吴保全是在发帖半年后始因此贴被鄂尔多斯警方跨省逮捕。
左志英对我说,吴保全身高不及中人,但血性溢出,是条罕见的汉子。他即使在看守所里,还继续为犯人维权,深得人心,也令看守所干部相当恼火。而鄂尔多斯当地的乡亲,更视吴保全为顶天立地,为生民代言之蒙冤豪杰。司马迁在《游侠列传》中说,当时的大侠郭解,“状貌不及中人,言语不足采”,然而“天下无贤与不肖,知与不知,皆慕其声,言侠者皆引以为名”。吴保全也是当代之郭解么?
在我看来,吴保全比之郭解,犹富现代意义。郭解之侠气是江湖气,是圈内私义,而吴保全之侠气是处士横议,是天下公器。吴保全的作为,恰好可以证明,在乡土中国,公共空间或在沦陷,公共精神却决未泯灭。

“岂有文章倾社稷,从来割喉覆乾坤”。文字狱的阴影,必须于赤县神州彻底消失。
所有读到此贴的朋友,请用您的键盘与鼠标为武器,以论坛、博客为载体,转帖此文或发帖评论此案。能多十个人看到就多十个人看到,能多一百个人发出声音就多一百个人发出声音!这不但是为了吴保全这条血性汉子不再冤系黑狱,更是为我们所有3亿网民争取言论空间,争取如《国家人权行动计划2009―2010》中所说的“表达权”与“评论权”,从而保卫我们所有3亿网民的言论底线。

内蒙古“王帅案”:发帖被判刑,重审再加刑

南方都市报记者:左志英
    ●同是网上发帖,同是揭批政府大规模违规征地,同样遭警方跨省追捕,罪名同样是“诽谤”
    ●与“王帅案”顺应民意的收案相比,没有舆论关注的此案当事人更显孤独,至今身陷囹圄
     因为网上发帖,王帅被河南灵宝市警方跨省抓捕,刑事拘留8天。在舆论持续关注下,河南省副省长兼省公安厅长秦玉海向公众道歉,灵宝市公安局分管副局长被停职,王帅获得783.93元国家赔偿。
    但此时,同样因为网上发帖而被抓的39岁内蒙古男子吴保全,已在牢狱中被羁押整整1年。2007年和2008年,他两度被内蒙古鄂尔多斯市警方跨省抓捕,第一次被刑拘10天,第二次以诽谤罪被判刑1年。吴不服而上诉,市中院以事实不清为由裁定重审。结果,在没有新增犯罪事实的前提下,刑期却从1年改判至2 年。
    2009年4月17日,灵宝市公安局局长亲赴上海向王帅道歉,吴保全等到的消息却是:市中院维持原判。
吴保全第一次发帖:拘留10天
     他只是帮朋友发帖而已。朋友同样被拘留10天
     吴保全今年39岁,内蒙古乌海市人。十几年前做服装生意时,与鄂尔多斯的康树林相识。后来,吴保全迁家至青岛,做起了营养师,并开有一间小公司。两人常有联系。
    2007年9月6日,吴保全在与康树林电话聊天中得知,康树林的农村老家被政府强行征地,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村民们苦诉无门。吴保全建议,何不把这些情况发到网上,以引起有关部门重视?但康树林没有电脑,也不会上网,吴主动提出帮忙发帖。
     第二天,题为《领导:你要杀你的农民姐弟?》的帖子出现在网上。
     帖子里说到,鄂尔多斯市郊哈巴格希村和邻近的寨子塔村,5万多亩土地被强行征收,政府以最低250元/亩的低价征收,以最高82万元/亩的高价拍卖。而给农民的承诺,如每户0.5亩的蔬菜大棚,每人两亩水浇地且配备水里设施等,没有完全兑现。为此,村民连年多次上访,没有结果。从8月6日开始,几百号村民天天到鄂尔多斯市政府门口讨说法。政府非但不给解决问题,还派警察打人抓人,前后有20多人被拘押,几个老太太被打伤住院。
    几天过去,跟帖寥寥。吴保全满怀歉意地打电话给康,说帖子没什么影响。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2007年9月16日,3名鄂尔多斯警察出现在面前,当晚坐飞机将吴带离青岛。
     到达鄂尔多斯后,吴保全连夜受审,被告知因在互联网上公然侮辱诽谤他人罪而被处以行政拘留10天。
   第二天,康树林也被抓,同样被行政拘留10天。
第二次发帖:再抓,逮捕,公诉
    吴保全猜测与此前《网络报》的报道有关,虽然它佐证了帖子的内容是准确的
    脏乱嘈杂中度过的那10天,吴保全感觉像一个世纪般漫长。但获释后,他没有迅速离开,而是进村倾听更多村民的说法,想把征地事件调查清楚。
    哈巴格希村和寨子塔村的村民争相向吴保全大吐苦水。“震撼,气愤,泪水模糊视线。”吴保全后来在博客里这样写道。他发现自己不是说过头了,而是说得还远远不够。被朋友认为“一贯喜欢打抱不平”的他决定,再帮村民一把。
    2007年10月到11月,吴保全以网名“找我吗”,在大律师网、文学博客网、记者网等发表题为《鄂尔多斯市浮华背后的真实情况———一些不敢公示的秘密》(以下简称《鄂市秘密》)的帖子,抖出一串问题:
    鄂市起初打算以建设经济技术开发区之名征地,未获批准。后以建设鄂市市府所在地东胜区的康巴什新区为名征地。康巴什新区共征地约48000亩,只有内蒙古自治区的批准文件,而没有国务院的红头文件,其合法性还在争议中;
    相关征地文件规定,水浇地每亩补偿2.5万元,旱地每亩2万元,荒草地每亩1万元。而哈巴格希村和寨子塔村村民实际得到的是:水浇地5757元/亩,旱地800元/亩,荒草地250元/亩;
    政府原本答应无偿给村民每人2亩水浇地,并配备水库。水浇地落实了,水库也建好了,但水库被卖掉,村民拿钱才能浇水。结果,水地变旱地,村民损失巨大;
     政府原本答应无偿给每户农民搭建0.5亩温室大棚。大棚建好后,没分给村民,而是拍卖掉;
……
     和第一次发帖一样,《鄂市秘密》并未引起网友广泛关注。截至今年4月17日,该帖在上述3个网站的点击量才1900多,跟帖仅20多条。
     吴保全没有气馁,几次前往鄂尔多斯调查取证,并鼓励村民齐心协力,把该得的各项补偿拿回来。他四处联系律师,将希望寄托于法律。
     最后,村民们委托他把村民筹集的20万元交给律师事务所,但很快,鄂尔多斯警察再次闻讯而至。据村民说,此前警察来村里调查时,说吴保全想诈骗村民的钱。
     2008年4月27日,正在沈阳办事的吴保全被抓,理由是他捏造事实发布帖子,侮辱、诽谤他人及政府。
     值得一提的是,此前一个月,《网络报》刊载了题为《一块别墅土地3280倍升值之旅》的长篇报道,细述鄂尔多斯康巴什新区违规征地的前前后后。采访过程中,当事记者李江涛曾找到吴了解情况。吴猜测,自己被抓与这篇报道有关。
    网络报记者在深入调查采访后,证实了吴保全帖子里的许多说法。他们写道:“从250元/亩到82万元/亩,一块土地在不到5年的时间里,实现了这一惊人‘ 巨变’……享受250元/亩补偿的一千多被征地农民开始四处‘寻找说法’,四年中先后28人被‘关禁闭’,多人被打伤,一位失地农民无奈地住进了政府办公楼的走廊和卫生间长达两个月……”
    报道中,当地官员承认,整个康巴什新区共征地32平方公里,未经国务院批准,但“有内蒙古自治区的批准文件”;新区有约50亩商业金融用地,还有以建设商品房为名出售的45栋市级领导干部别墅和占地500亩的公务员小区。
    2008年6月4日,吴保全被正式逮捕。8月20日,被提起公诉。9月4日,在东胜区法院第一次开庭审理,因检方建议适用简易程序,公诉人没有到场。由于无法应答吴及其辩护律师赵鹏的无罪辩护,法官裁定择日按普通程序审理。9月23日,第二次开庭审理。
法院创造“诽谤政府罪”
    公诉人对辩方指出的诽谤罪构成要件不全充耳不闻,法院判决称他“辱骂诽谤他人及政府”
    一审中,公诉方东胜区检察院称,吴保全捏造事实,在网上发帖侮辱诽谤鄂尔多斯市政府及其主要领导人,侵害其名誉,应以诽谤罪追究吴的刑事责任。
     起诉书中,特意引用了帖子《鄂市秘密》中的一段话,并用下划线标出:
    “这一切都是黑心的市委的一个领导×××为了打造鄂尔多斯和自己的新形象,强制性地征收农民的土地五万余亩建造政府办公大楼,倒卖土地,镇压农民上访,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农民坐牢,及其(注:极其)残忍地用暴力手段打伤农民,无人敢过问,对农民承诺下的生活安置也不承认,使农民的生活和生存无法保障,在当地的百姓眼里是一个旧社会的活阎王,人人谈起来气愤难耐,仿佛他们现在耳边还回响着×××咄咄逼人的话语:”你们上访,我就是皇上,今天是你的领导,明天是中国的皇上!你们到哪里都是我的人,小小百姓算个屁!!!‘已经快麻木的人们命运又该如何呢?……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阎王存在那百姓当中,新社会的败类,人类的悲哀!无奈!!!笔者感受:“权利(注:应为权力),本来是可以引领群雄造福人类,可在这些居心叵测、无视国家法规的丧尽天良的人手中,却成了为非作歹中饱私囊的最佳工具’。”
     律师赵鹏辩称,诽谤罪构成要件不全:侵害对象不存在,哪个领导受到侮辱诽谤并不明确,公诉人只含糊地称被告辱骂鄂尔多斯市主要领导人及政府;危害结果没发生;吴保全发帖不是针对鄂市领导人,其行为也没危害到国家利益。如果有人认为其权利被吴侵犯,应属一般民事案件,构不成刑事犯罪。
    但公诉方对此充耳不闻,而是围绕征地是否合法、补偿款是否合理、承诺是否兑现等问题进行陈述、举证,力证吴保全捏造事实。
     2008年10月17日,一审判决结果宣布:诽谤罪成立,判有期徒刑一年。法院认为,吴在没有全面了解康巴什新区开发情况的前提下,只听信少数人言语就公然在网上捏造事实发布帖子辱骂诽谤他人及政府,给个人及本地区造成恶劣影响,危害了本地区作为全国先进市区的社会发展秩序。
    “东胜区法院的判决创造了一个新罪名———诽谤政府罪。”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何兵说,由于人民对政府的信息掌握不可能完整无缺和客观公正,因此,法律必须容忍人民对政府错误的、不公正的批评。民法上的名誉权是保护公民、法人在民事活动中的民事权益,而政府的公共管理活动不是民事活动,是政务活动,不受法律上的名誉权保护,政府根本没有名誉权,更谈不上“诽谤政府”。
    何兵表示,如果公民的批评言论出现错误就要受到法律制裁,宪法中公民“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的条款,就该改成“有提出正确批评和建议的权利”了。
     实际上,在2009年4月14日的南都评论栏目和央视《新闻1+1》节目里,何兵已经表达了上述这些观点。当时,看到河南灵宝市政府还将审查“王帅案”的新闻时,他“火了”,“实在憋不住”,“半夜三更写了篇稿子。”想不到的是,“王帅案”余波刚了,他才松口气,火,现在又上来了。
发回重审:刑期一年变两年
     相关检察院和法院工作人员私下表示,吴保全无罪,但“这是市里的案子,我们管不了”
    “我要上诉!!!”拿到一审判决后,吴保全在日记中愤怒写道。
     今年1月4日,鄂尔多斯市中院作出裁定:发回一审法院重审,理由是“原审判决认定被告人吴保全犯诽谤罪事实不清”。
     吴保全满怀希望。2月19日,案件在东胜区法院重新开庭审理。与一审相比,控辩双方均未提出更多新证据。
     庭审早早结束,前来旁听的40多名失地村民未有去意,强烈要求立即释放吴保全。东胜区人民法院一名副院长答应,下午放人。
     当天,被关押了10个月的吴保全获取保候审,洗了澡,理了发。他以为,无罪获释之日近在咫尺。
     第二天上午10时许,吴保全接到法院电话,让他去法院签字。结果,自此一去无回,第三次被关押。
     吴保全感觉不妙。3月10日,重审判决书转到他手中:诽谤罪成立,判有期徒刑两年。
     这意味着,如果他不上诉,入狱近一年的他很快就会出狱,但现在,他必须为他的“不服一审判决”而付出代价。
    “有律师称,这是我国目前网友发帖构成诽谤获刑最高的案件。”一直关注鄂尔多斯征地事件的《网络报》记者李江涛撰文说。
     重审判决书中,没有看出对吴保全新的指控罪名和证据,但对犯罪后果的描述,从一审时的“危害了本地区作为全国先进市区的社会发展秩序”变为“严重危害了本地区作为全国先进市区的社会发展秩序”。
     吴再次上诉。4月17日,他得知,鄂尔多斯市中级法院裁定,维持原判。
吴保全的爱与哀愁
    因帮村民维权,妻子与他离婚。他在狱中给女儿写了2厘米厚的书信,却没能寄出
    “政府如果能把农民该得的给农民,我受再大的委屈再大的压力都没关系。”吴保全至今不后悔卷入千里之外的纷争,誓称将帮农民维权到底。
    吴保全入狱前开过几个博客,以“做个正直的人!一定要说真话,办实事”、“为天下说不平”等字句自勉。他喜欢读书和摘抄,有名言警句,也有草根至理。5·12地震时,他托人捐了两万多元日用品。
    “很有头脑,很会说。”旁听过吴案的村民都说,吴保全比律师讲得还好。
     每有村民来探望,吴保全总是鼓励对方,一定要齐心协力坚持维权。
     “在康巴什新区,没有吴保全一分土地、一个亲人,只有一个朋友。他为我们付出这么多,我们非常感动。”多名村民表示。
     吴保全深受村民信赖,但他不愿提及内心深埋的痛苦。第一次被抓获释后,妻子要求他不能再介入村民维权之事,否则离婚。他不听,妻子后来离他而去,女儿成了他身边最亲的人。但现在,他已经一年没有见到女儿了。他在狱中给女儿写了2厘米厚的书信,却一直没能寄出。
     4月16日,河南省副省长兼省公安厅厅长秦玉海表示,在“王帅案”上,公安机关执法有错,已做撤案处理,进行了国家赔偿,并派专人赴上海当面向王帅本人道歉。诽谤罪需两个要件,一个是自诉案件,二是对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造成严重危害。这两条,王帅都够不上。此事暴露出公安机关随意执法的问题,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是吗?”第一次听说此事,满脸络腮胡子的吴保全只是呵呵一笑,再无多言。
     如果申诉无果,他将在监狱里继续1年时光。

2009年4月16日星期四

4月12日在万圣书园

4月12日,在万圣书园参加了一个沙龙,主讲人是张星水,讲座的题目是《诸法万事空》。

在前往万圣的路上,我对薛淡和zodiac说,题目有点玄,估计是应付审查,内容应该是与法律相关,而不是讲佛教。考虑到上次传知行于浩成讲座的被和谐,以及张律师的专业背景,我对自己这个猜测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料,我完全猜错了。讲座完全是名副其实,而不是我预期的挂羊头卖狗肉。这次张星水讲的就是佛法,而不是法律。

沙龙在万圣书园二层醒客咖啡厅最里面的隔间举行,场地不大,参加的人大概有20多,中间一个大桌子,正面坐着张星水和凌沧洲,张星水左侧是赵国君,凌沧洲右侧是一个说话铿锵有力的西装中老年(后来得知他叫汪海洋,知名民间维权专家),大桌子剩下的空座由普通群众填充,俺有幸填了一个空座,与赵国君相邻。其他听众大多坐在大桌子前方的两排凳子上。在听众中间,我看见了陈仲伟,这次,他一反常态,自始至终没有发言,既没有提问,也没发表评论,看来对佛学兴趣不大,来这儿是捧个人场。

其实我也无非是捧场而己,对佛学,我所知不多,但已经知道的那些已经足以让我失去知道更多的动力。我注定没有慧根,虽然不乏善缘。桂易成、邓博文这两位法师在我身上失败了,张星水老师也不会成功,何况张星水所讲的,并没有超出我了解的范围。

张原来信基督教,由于基督教太“入世”,不能解决他的内心痛苦,所以转而求助于“出世”的佛教。刚刚小试一下,便尝到了甜头,整个演讲,我们都能感受到他那种发现了好东西急于跟别人分享的亢奋和喜悦。他介绍的佛学知识,所表达的感悟,都是很浅显的,但他的表达方式十分天真、诚恳,又稍有点顽皮,不时地手舞足蹈,跟赵国君、凌沧洲一唱一合,插科打诨,现场气氛十分生动有趣,有点德云社的色彩。张滔滔不绝讲了二个多小时,我主要是当相声听的。

张的演讲,一言以蔽之,核心意思是:“佛教好。”因为佛教揭示了他痛苦的原因——贪嗔痴,揭示了世界的真相——空,并指出了超脱痛苦的办法——修习佛法。

在张看来,佛教属于道的层次,远远高于他所从事的世俗事业——法律,后者只是术的层次。中国的问题,不能只靠术来解决,而需要借助道来解决。他认为,从西方法律引入的法律制度,过于强调权利,使得人们只关注个人利益,引发各种利益冲突,诉讼不休,上访不断,如果人们在道的层次上觉悟,不执着于利益,而能退让,就会化解很多矛盾,和谐社会就可能实现。

张认为社会的丑恶现象不是纯由制度造成,人心之恶与制度之恶同样存在,制度不能改变人心,而佛教则可以拯求人心。他举了河南秦明河案说明人性的丑恶,汪海洋急不可待地接过话题,咬牙切齿地介绍了他如何不屈不挠地将残害秦明河的案犯送上断头台的事迹,并用食指模拟开枪动作,表达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快感。

张以般若波罗蜜心经作为演讲的结尾。

演讲后,辨难的环节时间不长,一位情绪激动却又语无伦次的大哥(估计有基督教背景)冲上来驳斥张星水的观点,却思维混乱、不知所云。

我提了个问题:既然佛教认为世界的本质是空,一切社会存在都是幻觉,那么我们如何区分正义和邪恶?

张星水被问住了,于是一位女居士站出来替他解围,女居士答非所问地描述切格瓦拉被枪杀后表情十分安祥,我不知道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又接着问:既然贪嗔痴是佛教所否定的,那么汪海洋对罪犯恨之入骨坚持杀人偿命是否犯了嗔戒,佛学是否主张放弃对罪恶的敏感和追究?

一位思维比较清晰的小伙子发言,将世界划分为现象界和心灵界,他认为在不同的界的问题需要不同的解决方式,佛教解决心灵界的问题,而现象界的问题,则还需要用政治、法律等手段来解决。

沙龙散场之际,张星水为了证明他信佛之后发生的提升,向我们展示了前几天在天安门广场拍摄的一张“灵异照片”——他的身体被拍成了透明的,背后的景物透过他身体显现了出来,他认为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呵呵,很快就有一位女士指出,只有快门设成足够慢,拍摄过程中相机抖一下,这样的灵异照片就拍成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薛淡、zodiac热烈地讨论了这次沙龙,关于宗教、佛教,我们形成了如下观点:

1、宗教的是一种廉价的安慰剂,它的功能主要是心理治疗。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宗教的安慰,我们这种性情彪悍、理性发达、日常环境离苦难和罪恶相对较远的人,不需要用宗教安慰自己。张星水之所以渴求宗教,一会信基督一会信佛教,是因为他的职业生涯中要时刻面对罪恶和苦难。

2、不同的宗教对社会的贡献不同。那种入世的、有绝对价值观的宗教如基督教,可以对社会起到清醒剂的作用,而佛教的价值虚无主义和相对主义则不具备社会批判功能。对于中国的社会进步而言,佛教的作用可能是消极的。

3、宗教对于经验世界的描述和解释都是扯淡,用经验事件来印证宗教更是扯淡,所谓格瓦格遗容的安祥、天安门的灵异照片便是很好的例证。

4、佛教的因果报应观念虽然可以起到警示作用,令人们有所敬畏,不敢任意行恶,但如果不加限制地拿来解释一切现象(地震、集中营等),会将罪恶和苦难合理化,从而引起道德冷漠和价值混乱。

2009年4月15日星期三

新时代的王成——孙东东教授

历史的经验表明,任何一个社会矛盾严重郁积的时代,出气筒和替罪羊都是不可或缺、应运而生、炙手可热的角色。

与这个角色相应成趣的,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槌的狂欢,在这个过程中,激情得以释放,怨气得以发泄,注意得以转移,矛盾得以暂时缓解。

在网络时代,出气筒和替罪羊更是一种常规的配置,就象排行榜金曲,常盛不衰,常换常新。

最近一周的过街老鼠是北大孙东东教授,他因为一番关于访民99%是精神病的“负责任的”言论一鸣惊人,成为出气筒排行榜上的新星。

论坛、博客里,骂孙东东成为压倒性的主流,一个要求砸孙东东饭碗的签名运动方兴未艾,而北大门口更是盛况空前——每天数百访民前往抗议,当然,也有慕名前往求治精神病的。

孙东东已然被钉上了历史的耻辱柱,对孙东东,骂,还是不骂,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是一个站队的问题,站错了队,要倒楣的。许志永老师因为两句貌似挺孙东东的发言,也跟着挨了骂。

许的两句话是:1、孙东东有言论自由;2、孙东东的言论引起轩然大波,客观上有助于社会关注访民群体。

言论自由的底线是不因观点获罪,政权、法律不得限制一个人表达其观点,但任何言论都不能豁免于社会的、道德的、习俗的制约,任何公开的发言,都可能引起受众的反感、批评、驳斥、抗议,在公开场合发言,必然会承担激起公愤的风险和后果——经济损失、声望下降、职业受挫乃至人身威胁等。孙的言论自由并没有受侵犯,但他要为其言论承担后果,他活该。

至于许的第二句话,倒是大实话。访民们应该感谢孙教授,孙一定是喝高了,才会这样信口开河、勇于献身,“向我开炮”,让访民的积蓄以久的怨气找到了新的火山口,而且是同仇敌忾,万众一心,集中火力,轰向一处,这样的阵势,这样的热度,没有孙教授的自我牺牲,是不可能的。孙教授简直就是新时代的王成。对于访民们来说,至少是爽了一把,很久没这样扬眉吐气了。这样高规格的出气筒,也只有北大这样的高等学府,孙教授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才能担任。

党国也要感谢孙教授,就象志愿军要感谢王成一样,就象曹操要感谢粮草官王垕一样。孙教授舍身饲虎,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消耗了访民及其他“精神病人”的火力,等火候差不多了,党国再来一个“大义灭亲”、“为民除害”,那效果,一定十分和谐。

出走社搬家

4月7日上午10点左右,出走社突然不能访问。观望了半小时之后,我断定不是常规的临时宕机,于是打电话给虚机主机所在的Z公司,请接电话的那位技术人员查一下。过了10分钟,他回电,问我是哪个公司,我回答是个人,不是公司,他说,这个IP一直是分配给一个公司用的。

我估计这个所谓的公司是R杜撰的,R在Z公司是个小领导,负责IDC业务,出走社免费使用这个空间,是他运作的,具体的运作细节,他没有向我透露过。我帮R办过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为了报答,他主动邀请出走社入驻他公司的虚拟主机,一用就是3年半。

为了避免穿帮,我只好挂了电话,转而联系R。R正在外地出差,两天后才能回公司,而这件事看来只有他本人才能搞定。于是这次宕机只好延长到他回来。我临时将域名指向豆瓣出走社小组,发帖通知宕机的事。两天之后,R回公司。但形势并未好转,一次次催问之后,R最终的答复是:“服务器硬盘坏了,数据无法恢复。”

这次变故让我终于下定决心给出走社寻找一个新的安身之所。免费的资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虽然钱省下来了,但安全性和稳定性没有保障,吃人的嘴软,一旦出了问题没法向人家提要求。

花了一个不眠之夜,在网上进行了一次大搜索。在比较了10多个ISP的性价比之后,我选择了一个小公司,1G的网页空间,年费200元,够便宜的,而且客服很殷勤,深夜2点多还耐心地回答我的问题。试用了一天,感到速度还可以。

4月10号晚上,决定付款。这时,发现收款帐户是个人帐户,于是将客服审了一通,这才知道,他们注册的是个体工商户,不是公司,他们的主业是一个有独立服务器的商业网站,因为服务器还有额外的空间,所以客串一下虚拟机,这也是他们的收费便宜的原因。

经过一番沟通,最终还是决定选用这个虚拟主机,毕竟很便宜,而且对方也不是骗子,另外,跟个体户打交道,要比大公司方便一些,不会店大欺客。很多IDC的网页上写着,一旦发现客户的网站有“非法”的内容,会不加告知立即关闭服务,且不退款。语气十分牛逼,十分官方,仿佛自己是真理部分部。我找的这个IDC,至少服务条款写得比较委婉,比较客气,没有那些屁话。

2009年4月9日星期四

关于乞讨

A:有个问题我想和你探讨一下,如果在大街上见到一个3,4岁的小孩儿在乞讨,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被控制的,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被拐卖的,我们到底怎么样才能对他们有一些帮助,除了给点钱?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想法呢?谢谢!

B:关于行乞儿童的问题。

一个路人可以有以下选项:
1、收养或长期资助。
2、报警。
3、一次性施舍。
4、简单同情一下。
5、漠视。

收养和长期资助是最高的形式,但门槛很高,除非有足够的爱心和实力,一般人办不到。

报警表面上可行,但效用不可高估。首先,报警可能遭警方推诿拖延。其次,即便警方愿意介入,若非拐卖,也无理由干预,即使是拐卖,警方也未必能找到孩子的家人(孩子也许记不住自己的家在哪里),重新流落街头的可能性也很大。

施舍是门槛最低的善行,以很低的付出换来心灵的安宁。至于钱最终是否到了幕后操控者手里,那不是施舍者需要考虑的。如果考虑的话,可以这样想,假如没有人施舍,那么完不成任务的孩子肯定会受到操纵者的惩罚,你的施舍虽然令操纵者得利,但同时也改善了孩子的处境。如果没有能力采取更好的手段改善孩子的处境,那施舍不妨是一种差强人意的手段。

 

 

以行乞为职业又是多大的罪孽呢,总好过以杀人放火为职业吧。

乞讨是弱势者最后的自我救济手段,除了影响了一点市容,让权贵们或某些虽然还不是权贵却自以为德才兼备高人一等者不爽之外,对社会没有什么危害。

如果这条底线被剥夺了,除非等死,便只有杀人放火了。

还是不要把弱势者逼上绝路吧,放他们一条生路,给他们留一个自救的空间,其实是给这个社会留一个减压阀。
没有必有每个人都去施舍,更没有必要对每个人施舍,但至少,这个社会需要一部分人保留一份恻隐之心,保留一种同情别人、宽容弱势者的能力。

人生而不平等,一些人总是比另一些人幸运,家境、智力、外貌、体质、性格、意志,先天的秉赋、成长的环境、生平的遭遇,种种差异令人与人的境遇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并非努力了便会有结果,也并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使在一种健康的社会里,生存竞争也永远都会留下失败者,更不必说那种劫贫济富的不公正社会了。

与那些乞丐(不论职业的还是业余的)相比,我们只是更幸运而已,并非我们更有道德,甚至,某种程度上,我们是社会不公正(比如城乡二元结构)的受益者,有某种程度的原罪。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力所能及的救济弱者,是对不公正的一种补偿,也是一种自我求赎。

至于某些对社会不公正视而不见,只因弱者在眼皮底下的卑微存在影响了他的好心情,便高举道德大旗,对不够可爱、不够可敬的弱者不吝道德挞伐的鲁四老爷们,鲁迅的愤激的反语说得太精彩了;“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于人于己,都未尝是一种好事。”

我相信这个不公正的世界,若不以建设性的善行来中和不公正,就会以一种毁灭性、矫枉过正的因果报应来实现公正,从马加爵到靳如超到杨佳,都证明了这一点。

2009年4月8日星期三

杨佳、彭家珍和宋教仁,能一起纪念吗

这个清明节过得实在是充实,上午去福田公墓看杨佳,下午去动物园祭彭家珍等四人和宋教仁。

祭彭杨黄张四烈士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疙疙瘩瘩的,只是因为是凌沧洲设计的套餐,跟祭宋教仁捆绑在一起,不得不兼收并蓄。

真正想祭的是宋教仁。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我虽不是英雄,但也粉丝宋教仁多年,宋教仁的被刺和六国的覆灭、丰臣秀吉的失败、郑成功的早逝这些历史事件一样,都令我想起来就痛心不已几至泣下。当年去上海读书,第一个月就去闸北公园拜谒了宋墓。

宋是中国第一个笃信现代宪政理念并真正身体力行、取得非凡进展,又昙花一现为之殒身的政治家。正如唐吉田和那位不知名的老者所言,宋比同时代人最为超前最为杰出之处,在于其摒弃中国传统的在暴力和权术之上的政治操作,赋予政治以全新的含意,坚持宪政框架下的政党政治、议会政治,坚持在公开规则之下的公平竞争,以一种书生意气的执着和天真实践了自己的理念。他最终还是被暴力和权术的政治传统所吞噬,但这并不证明马基雅弗利式的轮回不可超脱,反而更加激起我们摆脱这一轮回的强烈愿望,也提醒我们面对那种政治传统时须放弃盲目的乐观主义和天真。

宋在取得国会竞选胜利之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盲目乐观,以为宪政的成功指日可待,放弃了必要的审慎和警觉,在从湖南途径上海北上组阁的沿途,四处演讲,锋芒毕露,发表了大量抨击袁政府的言论,有人提醒他注意蹈光养晦,不必触怒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不以为意,甚至在获悉有人可能危害他的生命时,仍然置若罔闻,他说:“我这一生,光明磊落,平生既无夙怨,也无私仇,光天化日的政客竞争,又怎么会有如此卑劣残忍的手段?”而事实证明,对手的卑劣残忍远超过他的想象。他惨遭毒手,以身殉道的下场也便在劫难逃了。试想一下,如果国会选举获胜后,宋低调一些,谨慎一些,在公开言论中避免刺激袁,甚至发表一些温和的言论麻痹对手,同时进行组阁的准备工作,一旦安排就续,再公开宣布,造成不可挽回的事实,历史是否可以改写呢。当然,这样做,也许与宋的阳光政治的主张相违背,但在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某些权术操作是否非要拒绝不可呢。袁的行为是一种狗急跳墙,那么如何避免逼狗跳墙,也是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课题。

一篇纪念宋教仁的评论袁之杀宋,认为开了以政治谋杀实现政治目标的恶例,这倒是冤枉了袁世凯。

这个先例的首创者是革命党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暗杀是革命党人流行的斗争工具,革命党人亦不讳言,并引以为豪,先进如宋教仁者,也承认:“只有革命党人会暗杀人,那里还怕他们来暗杀我们呢?”

离宋教仁纪念塔不远处的四烈士墓,墓主便是清末民初的四个刺客。其中彭家珍刺的是清宗室少壮派良弼,杨、张、黄三人谋刺的是时任内阁总理大臣的袁世凯,当然,没成功,只炸死了他的多名卫士。

彭家珍所刺杀的良弼,在国民党和伟光正编的历史课本上被定义为宗社党首领,这个妖魔化色彩很浓的名称让我们望文生意地将良弼想象成为拖着一根小辫子、满脸皱纹、颟顸、迂腐、又臭又硬、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的样子。但事实上,并没有宗社党这个组织,良弼所参与的这个组织正式名称是“君主立宪维持会”,主张“以立宪弥革命、图救大局”,反对与革命党人议和及清帝逊位,并非维护君主专制开历史倒车。而良弼本人,更是与反动、守旧的刻板形象相去甚远。真实的良弼是一个少壮派贵族军官,成长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外省家庭,没有沾染八旗子弟的不良习气,个人品质无懈可击,在日本接受了系统现代军事教育,成为旗人中崭新的军事人才,才情卓越,归国后参与了清末一系列振武图强的军事活动,“改军制,练新军,立军学,良弼皆主其谋”。尤注意延揽军事人才,举凡吴禄贞、哈汉章、沈尚谦、卢静远、章递骏、陈其采、冯耿光、蒋百里等无不延纳,与铁良等被称为清季干将。然其自负而傲上,惜才而厌庸碌,改革过激而得罪碌碌权臣,结果“颇为时忌”,“常以不得行其志为恨”。清帝国大厦将倾之际挺身而出,力图挽回局面,更体现出一种担当和悲壮。以良弼的才干及操守而论,算得上一位英雄。

然而,只因为他站在失败一方,他就被胜利者书写成微不足道的小丑。而刺杀他的行动,也成为一种正义举动。这是我万难接受的。我们一面谴责着对宋教仁的暗杀,称赞他对暴力和权术传统的超越,一面又赞颂暗杀同样主张立宪的良弼的杀手,这种认知和情感上的双重标准,令我颇感难堪。

彭家珍们与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基地组织人肉炸弹,有什么本质区别吗。也许,我们可以纪念他们,但最好,与良弼一起纪念,作为一个历史悲剧来纪念,纪念的目的,是为了识破历史的局限性,将他们还原为有缺陷的真实的人,让我们既汲取精神力量,也反思历史教训。

说到这里,关于纪念杨佳的意义,也就很明了了。我想,如果那六个警察葬在北京,我也会去祭奠一下。他们,也同样是不良政治的受害者。在一个不良的制度下,没有人能够幸免。

2009年4月7日星期二

4月4日动物园

4月4日的午餐是在杏石口一家小饭馆前面露天座席上吃的。杏石口这地方,我16年前来过,那时刚来北京不久,陪贤庆法师(那时叫邓博文)骑车去八大处,从这里经过。故地重游,不免有些百感交集。

饭后乘347前往动物园,在门口将女眷们打发到附近的商场,四个男人买票入园。门票15元,还要排长队。不会都是凌老师忽悠来的吧。

绕到熊猫馆后面,那片绿树掩映的空地上聚了一帮人,簇拥着一块低矮的汉白玉纪念碑,上面行草着“四烈士墓”。碑前已放置了两个花篮。我看了看表,正好是14:00,约定的活动开始时间。但似乎人还没有到齐。凌沧洲拿着电话,不停地给晚到的人指路。聚在碑前的这批人,面孔比较熟,大多是传知行讲座的常客:李冰、陈仲伟、史义军、孟元新、陆明峰。。。还有上次那位激昂的汉民族主义者,带着他的夫人;一位长发的艺术家模样的人,被凌沧洲指派教大家唱歌,他谦逊地推托了,因为他的专长是美术而非音乐。这次活动的主题歌是《中华民族颂》,一首台湾流行过的爱国歌曲,我听邓丽君唱过一次,不过那时叫《中华民国颂》。看上去在场的人对这首歌并不太熟,能够教唱的人挑不出来,于是我出了个主意——用手机上网下载MP3,然后播放,大家跟着手机唱。薛淡承担了这个工作,一首歌用了近10分钟才下载完,这个月的包月流量基本耗尽了。手机的音量不大,我们拿着传抄的歌词,小声地跟着手机学唱。几遍下来,这首旋律简单的歌可以囫囵吞枣唱下来了,虽然有两句始终唱得不对。

我们这群人吸引了不少游人围观,一位住在附近的老太太围着墓碑转了几圈,说她小时候这里还有墓,后来文革的时候,墓被挖了,碑被砸了,言辞之间颇为悲愤。

约好要来的人到齐了,还多了一家三口,他们是从网上看到消息慕名而来的。除了我,还有三位穿正装,一位是孟元新,另外两位不认识,经李冰指点,才知道一位是我久仰的维权律师唐吉田,另一位叫兰志学,名字也听说过。两位律师都是东北口音。活动正式开始,兰志学受凌沧洲委托发表了简短的演说,简介了四位烈士的生平,说明了纪念他们的意义——反对专制、追求自由民主,然后由他代表大家献花。唐吉田则带领我们向烈士墓三鞠躬。最后,大家同唱三遍《中华民族颂》,结束了在四烈士墓前的祭奠。我们离开这里转往宋教仁塔时,唐律师感慨地说:“一百年后,历史又回到了起点。”我接了一句:“但愿历史不再重演。”

在路上,汉民族主义者又抓住机会推广他的民族隔离的理念,而我则以民族虚无的主张相对。他今天来得很早,已经寻访过宋教仁塔,在这一带转了好几圈,没有找到。

他没法找到。如果不是凌沧洲指点,谁也不会相信,在林间空地上的那两层水泥台座就是宋教仁纪念塔的遗迹。它太普通、太不起眼、太渺小,无限寂寞地孤处于熙熙攘攘的动物园最偏僻的角落,就象宋教仁这个失败者的名字,淹没在那些金光闪闪的文治武功中。没有什么比那两层朴素的水泥基座更能象征我们的宪政理想了,就象唐律师所说的,我们又回到了历史的起点,以这两层塔座为根基——思想的根基、传统的根基,重新接过宪政理想的接力棒。

献花、行礼、唱歌,仪式重新来过。树林外侧的路边,停着几辆车,他们说,车里坐着的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国家机器。

三个文质彬彬的老人不知何时靠拢过来,其中一位饶有兴趣地问:“你们为什么要纪念宋教仁?”

也许是由于提问所带有审视意味,也许是由于不远处那些监视的眼睛引起的不快,凌沧洲以不太友好的口吻反问:“我们为什么不能纪念宋教仁?”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唐律师代表我们回答了他的提问,大意是,宋教仁虽然在功利的意义上是一个失败者,但他在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尝试了议会选举,改变了以往权力更叠所采用的暴力和阴谋手段,主张以公开有序的文明竞争来实现政治目标,他对宪政的追求即使在今天也并不过时,我们纪念他是为了从他身上汲取力量。我们用掌声支持了唐律师的讲话。

三位老人也频频点头。其中一位载眼镜的老人也发表了一番见解,他认为宋最为可取之处是力排众议,违抗孙中山的意志,实践政党政治,将同盟会等五个组织联合组建国民党,取得了第一次国会选举的胜利,他的被刺,袁世凯是不容质疑的元凶,如果宋不死,他的政治主张得到贯彻,中国的历史必是另一番面貌。他说,他们几个也是特意到宋塔前瞻仰的,看到这么多年青人也在这里纪念,感到意外,所以有此一问。我印象中,他似乎勉励我们以宋为榜样,为中国的美好未来而努力,他相信宋的悲剧不会重演。我随口小幽默了一下:“没错,我们党毕竟不是袁世凯嘛。”

刚才那位被凌沧洲顶了一句的老人也开口了,他说,他很理解我们、赞赏我们,同时又有些同情我们,因为他感到我们很孤独,动物园里熙来攘往的人群,没人关心我们在干什么,我们把自己边缘化,隔绝在众人之外了,这句话供我们三思。

我向老人们表达了敬意和谢意,唐律师给了他们名片,双方友好的告别。

我邀请大家一同去欣赏神兽草泥马,但唐律师显然对这种低俗的解构方式不认同,兰律师和zodiac兴致勃勃演唱的草泥马之歌被他制止了。最终,只有孟元新、李冰、陆明峰、史义军和出走社四少(史奴比老师发明的称谓,指zodiac、鬼道、薛淡和我四人)低俗地前往鹿馆瞻仰羊驼。

笼子很大,草泥马很少,只有两头。在离栅栏很远的地方埋头吃着卧草,看不太清楚。客流却是不少,估计大多是慕名而来,虽然牌子上被某学识渊博人士标注的名称已经清洗掉了。我们很是兴奋,隔着栅栏,高叫草泥马草泥马,引得周围的游客会意地窃笑。

正当我们沉浸在低俗的快乐时,李冰将我们拉回了河蟹的现实,他说,后面有尾巴。他指给我们看的是一个穿红色内衣外罩休闲西服外套的人,与我们相隔10米开外。起初我还怀疑,不久,随着我们在不同的物种间的移动,那个人跟踪的事实已昭然若揭。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我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感受是悲哀和荒诞。花着纳税人的钱,也许还是节假日的加班费,只为了监视几个在动物园看动物的无聊汉,靠,能干点更有意义的事吗?

不能让他们再这样浪费国家钱财了,为了尽可能挽回国家财产的损失,李冰勇敢地走过去,对那位盯稍的大哥说:“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我们就是玩玩。”大哥有些尴尬,说:“你们玩你们的。”

他还算从善如流,很快就撤了。

福田公墓

4月4日那天的安排确实很丰满很充实,上午是福田公墓,下午是动物园。


一早醒来,阳光灿烂,委实与清明节的气氛不相称,这样的日子,本该阴郁一些、沉重一些。为了弥补天气的不足,我换上了一套黑西装,打上黑领带,并戴了墨镜,离黑社会只差了一个微型耳麦。史奴比在我的要求下,也穿了一身正装。


离福田公墓还有几百米,路已经堵得厉害,都是去扫墓的。公交车一米一米地往前挪,好心的司机开了车门,通知扫墓的人干脆就此下车,步行过去。旁边一对母女交谈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那个母亲说:“等会扫完墓,我们去瞧瞧江青的墓。”我有点扫兴,本以为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个秘密呢。不过,还有更大的秘密,她们就未必知道了。


络绎不绝的人流,门外临时兴起的花市,在公墓周围造成一种嘉年华的气氛,过往的人们衣着休闲、随意,表情放松。三辆警车停在公墓管理处门口,几个警察冷漠地望着远处。过了约定的10:00半小时,6个人才聚齐,薛淡、鬼道、zodiac、丽丽都被我的装束镇住了,不自觉地簇拥在我周围,呈前呼后拥的态势步入公墓。


这个公墓没有常见的松柏等植物,成行的墓碑之间,栽的是桃树(那些横向发展的树枝很危险,我两次被扎),仿佛这不是一个墓园,而是果园。于是,想象中一个墓地本该具备的肃穆和森严,在这里丝毫不觉。我们与那墓穴中长眠的人们,好象不再是隔着遥远的距离。按照计划,先找到了王国维的墓,高高的墓碑,飞扬的墨迹,标志很突出。在静安先生墓前留了影,之后本想去找载沣的墓,不料,一个个墓碑看过去,每个碑后面都藏着一个故事,都埋着一个秘密,让我们忍不住驻足,品评、猜测、八卦一番。


那位显赫的共产党将军,为什么不葬在八宝山?那一对分别活到18岁和20岁、一年内相继离世的少年未婚夫妻,是否殉情?那二男一女的合葬,究竟是怎样的特殊关系?


时间在这些探究中转瞬而过,载沣没有找到。为了不喧宾夺主,我们决定放弃,直入正题——沟北5组阙字1排第2座。沟北的墓区共有6组,自东向西排列。每一组又分成若干排,每一排都用一个汉字命名,也许那些汉字连起来形成的句子有特别的含义吧,我没有考究,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的那个墓上。


找到杨佳之墓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我们从它背后看过去,一眼就被吸引住了,在一座座光秃秃的墓碑之间,那块新立的碑被花团锦簇地包裹着,鹤立鸡群一般扎眼。我们绕到墓的正面,碑上新帖了一张杨佳的照片,那张稚气未退的脸,显然是成年之前拍摄的。到达杨佳墓的那一刻,之前浏览墓园的那种轻松、愉快、好奇的心情突然刹了车,每个人都面容严峻,我将带来的一束菊花放到碑前,深鞠三躬。然后打开手机里事先输入的北岛的《回答》,读了起来。我努力想放松一点,让声音更浑厚更有感情,但喉头发紧,发出的声音干涩、微弱,后来,甚至手机时的诗句忽然找不到了,我只好凭记忆背下去,丢了很多句。


当我们立在杨佳墓前的时候,我们没发现,一个穿职业装的公墓管理人员一直在后面观察。zodiac端起相机准备拍照时,他干涉了,以未获得家人同意为由,禁止拍照。我们不想惹麻烦,便转身离开。偶尔回身,发现那个人正在重新整理墓碑前的花束,把它们叠放起来,遮住碑文。


我们走到沟北与沟南两个墓群之间的通道,紧张的气氛才缓解下来,路边立着一场金属牌,上面写着葬在沟北的名人,有著名物理学家钱三强、著名曲艺家马增芬等一长串名字,zodiac说:“漏掉了一个:著名刺客——杨佳。”


pingmian


2009年4月3日星期五

雾灵山庄

今年的愚人节俺是在雾灵山庄欢度的,被扎扎实实地愚了一顿。一个半天就能开完的会,非要把几百人拉到135公里之外的山沟里,开上两天,一本正经、装模作样地浪费着纳税人的钱、教育经费,这种自愚愚人的活动,非常适合在4月1日举行。

雾灵山庄建在雾灵湖北岸的山坡上,雾灵湖原来叫遥桥峪水库,是发源于雾灵山北麓的安达木河上蓄出来的一个水库。我10年前在这儿游过泳,那时周围还是一片野地,没有建渡假村,那时,安达木河还川流不息,现在,它已经断流了,水库以下的河道已经变成了牛圈。

由渡假村向东,看得见雾灵山顶的皑皑白雪,雪过了五一才化。很想去雾灵山脚下转转,但会议组织者没有安排这个内容。

为了上网,这次我特意背了笔记本来开会,不料这个土地方,房间里根本没有网线,虽然号称三星级。电视也只有钦定的频道。俺只好看手机里的电子书作为消遣,直到电池耗尽。

同屋的那位大哥绝对的高能耗,一进屋就将换气扇、厕所灯、厕所换气扇、过道灯全部打开,仅仅是为了看电视才没开顶灯,台灯就不客气了。我装做去上厕所,关掉了那些不用的灯和扇子。过一会儿,那哥们一上厕所,又全给开了。我估计,这样的大哥不会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