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5岁之前在姥姥家，妈妈在村子里教小学，爸爸在百里之外的山沟里工作，很少回家。 　　 　　
那个村子在平原地带，一出村，便悠然见南山。山离村子约10公里，是低矮的小丘陵，东西方向延伸。
　　村西是一条河，平时水量不大，但一下雨，河水往往漫过堤坝灌进地里。我和表哥曾经在雨后退潮后的的田里捉到过鲶鱼。
　　村北有一大片古代的铁矿遗址，矿是露天开采的，地下水涌入废弃的矿坑，形成了一个个池塘，整年有水，从不干涸，土话叫铁石坑。一到夏天，铁石坑就成了天体浴场，俺那时候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在铁石坑裸泳，抱着一个吹胀的塑料袋，作为救生圈。
　　村子周围的农田，方言叫湖，按照方位，分别叫南湖、北湖、东湖、西湖。下地干活，叫下湖。俺对西湖最熟，因为姥姥家所属的生产队的劳动区域就是西湖。
记事较早。大约2岁开始记事，不少幼年片段历历在目：
　　姥姥家门口的大街上。正一个人玩，两群狗打群架，撕咬着窜过大街，我躲闪不及被卷进了战斗序列，撞了个人仰马翻，狗群狂叫从我身上踩踏而过，片刻间无影无踪，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惊讶地发现自己毫发无损。　　
　　跟隔壁的叫大群的小朋友比赛扔石头，看谁扔得远，结果我扔得太近，直接扔到他脑袋上。 　　
　 姥姥发明的玩具：掏空向日葵杆，作为枪筒，旁边挖眼挖槽，安装细竹条，弯成一定弧度，用来蓄积弹性势能，将截成小段的秫秸放在枪筒里做子弹，突然释放弯曲的竹条，子弹就射出去了。 　
　　向来我家做客的小朋友（妈妈的女友的儿子）炫耀我自己用泥和竹蔑制作的小玩意儿，却被他突然把我的作品抓起来狠狠扔到地上摔扁，于是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两人摔到地上扭作一团，直到在屋里聊得正欢的两位母亲闻声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