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因为韩国人以尊重英文为借口,把汉城的中文译名改为首尔,俺发表了一通议论:
按照这样的逻辑。日本称中国为支那,也是尊重英译了?我们是否也应该改称法国为弗朗斯,缅甸为玻马,希腊为格立丝?卢总统是否应该宣布韩国的英文译名改为“HANGOK”呢?
变更城市的中文译名是汉城市长的权利,用不用这个译名,却是我们中文使用者的自由。 中国也曾改动北京的英文名,由Peking变成Beijing,但这个BEIJING有多少英语使用者在用呢?据我所知,连北京大学自己,也仍是用“PKU”作为其缩写,你用“bju”根本搜不到北大的网站,而清华大学显然也是热爱“tsinghua"胜过“qinghua”。
顺便把话题引到了“支那”问题上:
日本称中国为支那,与李市长将汉城改为首尔,虽然稍有差异,但哈英这一点上是相同的,拉远与中国的距离这一点上也是相同的,试图削弱汉字文化圈的亲缘性这一点也是相同的。
我们讨厌日本人叫我们支那。而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叫我们支那,我们是不反对的。俄国人叫我们契丹,我们也是不反对的。
讨厌日本人叫支那,是因为日本人在叫支那这个词的时候,语气上带着贬义,同时,还因为日本人明明可以用汉字“中国”,却故意要舍近求远从英文转译一个词来称呼我们,明明是老熟人,却要装做不认识。有狗眼看人低之感。
关于支那的来源,其实有很多说法。周作人认为日本人称支那不是转自英语,源于梵文中的“脂那”,意为文物典章大国。我以为不太可信。毕竟周很亲日,一直致力于弥合中日两族间的情感裂痕,那么说不过是意淫而已。考虑到支那一词风行之时,正值日本脱亚入欧之际,从英语或法语(其实跟法语发言更近)转译更可信。
其实,最初采支那一词,未必有贬损之义,只不过视为与米国、英国等距之邻国而已,毕竟中国一词褒扬之义太重,承认彼为中央大国则无异自居为边缘,想想,如果让英语里把中国译为“CENTERAL COUNTRY”,英美人会做何感想。况且,日本国内本身又有“中国地方”,也容易引起混乱。再者,“中华民国”建立之前,“中国”一词本身也为非正式名称,正式场合日人一向以明国、清国相称,清国一旦覆灭,支那遂成正式称呼。
至于支那的贬损义,恐怕是后来中日关系日趋恶化后附加的。就象现在许多国人提到日本一词时,也意含贬损义一样。这是没有办法的。类似的例子,还是英文中的“shanhai”一词,本是中性的地名,后因此地盛产忽悠一族,久而久之,“shanhai”竟成表示“拐骗”等贬义的动词。
维吾尔语中原有KITAI一词,意为“汉人”,源于“契丹”,因契丹建辽朝,西域之民分不清统治民族契丹人与被统治的汉人之间的区别,便统一称之为契丹。契丹后来成为中亚语言及俄语中的“中国”。这本来是一个中性词。但因历史上维汉关系紧张,维吾尔提到“KITAI”便带贬义,甚至用该词来骂同族人。解放后,KITAI一词在正式场合被禁止,改用HAN。
其实,用不用支那、KITAI,不会改变语言使用者对该词所指者的态度,即使改用了中国、HAN,贬损之义也不会稍减,只不过由支那、KITAI慢慢转移到新词而已。等到这些新词也彻底贬义化,是不是要再造新词呢。
重要的不是改词的问题,如何让旧词生新义,才是根本。如果中国、汉重新变得富强、文明、文物典章、领风气之先,那么即使是支那、KITAI,也会变得奕奕生辉。
俺今天读到一篇文章《日本满清谁是“中华”》,才知道这段议论中有句话是有硬伤的——日本人明明可以用汉字“中国”,却故意要舍近求远从英文转译一个词来称呼我们。
“明明可以”只是一厢情愿,事实上,称呼“中国”,还是不称呼“中国”,对于明治之后的日本政府来说,曾是一个严重的原则问题:
1871年,中日两国谈判《中日修好条规》,过程中出现很有意思的插曲:日本代表团不同意清政府在条约中自称“中国”,谈判甚至因此陷入停顿。
日本方面认为:“中国系对己邦边疆荒服而言”,要求只写“大清国”。这样的要求,被中国代表力拒:“我中华之称中国,自上古迄今,由来已久,即与各国立约,亦仅只约首书写大清国字样,其条款内容皆称中国,从无写改国号之例”。
双方陷入僵局。后经李鸿章亲自出面,与日本钦差全权大臣伊达宗城约定:“汉文约内则书中国日本,和文约内则书大日本、大清”。这在表面看是双方各让一步,实际上是中国从惯例上让步了。
但日本代表团在誊正时,在其所持汉文本内,依旧用“大清”而非“中国”,导致中国代表团提出严正抗议。日本方面辩称,其汉文本中的“大清”是和文译文,“不必与贵国正本汉文并视而论”。李鸿章息事宁人,未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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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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